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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殒命改变了F1 25年后更成就巴西百万青少年的梦想

如果死亡降临,那就让它突如其来、无法抗拒、彻彻底底,我可不愿在一架轮椅里残度余生。

――埃尔顿・塞纳

1994年5月1日14点18分,伊莫拉(IMOLA)赛道的一声巨响之后,34岁的三届F1世界冠军埃尔顿・塞纳结束了他短暂但无比传奇的一生,也给整个F1运动带来前所未有的震动与改变。

25年过去了,借着11月中旬F1巴西站举办的机会,《每日邮报》记者重新走访了圣保罗――F1传奇车手埃尔顿・塞纳的家乡,他的家人,他的朋友,然后他写道:在传奇车手的祖国,他的名字25年后依然在鼓舞着巴西的人民,他名下的慈善基金会对于巴西人生活的改变,更是令英雄的名字比他活着的时候更闪闪发亮。

当你走出圣保罗机场时,这个城市的英雄的名字非常清晰。车辆沿着罗多维亚・艾尔顿・塞纳蜿蜒而行,然后拐入一条同名隧道。在他死后整整25年,他的脸依然装饰着建筑物、公共汽车站和广告牌。

埃尔顿・塞纳不是平凡的车手,也不是平凡人。作为三届F1世界冠军,他的故事以悲剧告终。1994年5月1日,在伊莫拉的坦布雷罗弯,生命因为一场事故提前终结。但他的传奇并没有就此结束――事实上,他真正的比赛才刚刚开始。

在他34岁去世的几个月后,埃尔顿・塞纳学院诞生了。他的妹妹维维安创建学校,通过教育帮助巴西的穷人――这是塞纳的人生目标。巴西站比赛当周,当学院庆祝25周年纪念日时,2600万巴西儿童和青少年在全国各地完成了他们的学业。

当然,故事还是要从“开头”讲起。那个“开头”,就是埃尔顿・塞纳生命终结的那一天。

1994年5月1日,意大利圣马力诺大奖赛。其实那个周末还发生了一些不太为人知的意外,比如周五,塞纳的巴西同乡鲁本斯・巴里切罗就第一个在练习赛中撞车了。然后希德・沃特金斯教授救了他的命。巴里切罗回忆,当他醒来时发现塞纳在看着他。一天之后,罗兰・拉岑伯格就没那么走运了,他在排位赛中以314公里/小时的速度撞上一堵水泥墙,殒命当场。

在车祸后的录像中,塞纳又出现了……他是事故发生后出现在现场的第一个车手。他当时并不在赛道上,而是从维修站车道征用了一辆赛道车前往维伦纽夫弯道。这在现在看来简直不可思议,但那个周六的下午,这就是塞纳内心深处的想法――他觉得他必须去现场,无论是帮助、学习还是悲伤。

布伦德尔,现在天空体育的王牌评论员,那个周末也在伊莫拉。当年的F1车手,回忆起这段悲惨回忆时,他的眼神和声音都透出浓浓的情绪。“我记得一切。”他缓缓地说,“甚至从我们失去罗兰・拉岑伯格的前一天开始,我在酒店看到埃尔顿,他很激动。我们过去常常在周日早上举行车手简报会,”

(正赛事故后)“我经过事发现场,到处都是碎片……我分不清哪些是威廉姆斯的。我回到了发车线和赛道红旗处,我最初是被告知墙里是达蒙(希尔),后来有人告诉我,那是塞纳。但他没事,因为他的头还动了一下……我们现在知道,这是他头上的最后一个动作,大概是他的灵魂离开了他的身体。”

“那一天的事情,至今我都还很生气。因为我们又重赛了。我们又重新开始了比赛,驾驶着赛车,压过他的那滩血,53圈。在意大利,你永远不会‘死在赛道上’,你只会死在医院或者去医院的路上,这场大秀必须演到底。”

“他真是太不幸了。我们中的许多人都遭遇过比这还严重的车祸,然后就过来了,甚至他也可能遇到过。但我信命:叫到你的号,就轮到你了。天意难违。”

从塞纳的车祸到比赛重新开始,只经过了37分钟。37分钟后,赛车在发车线前重新排好队。舒马赫、拉里尼、哈基宁在比赛结束后站上了领奖台,但没人记得了,这都是不该发生的。甚至在拉岑伯格脊椎断裂当场死亡的周六,比赛就该停止了。

“比赛结束后,我记得最清楚的是寂静,可怕的寂静。”布伦德尔继续说,“数以万计的人走出赛道,人们在哭泣。科科・罗斯伯格跟我说‘他死了’,然后我去见了罗恩・丹尼斯,他很伤心,他俩关系很亲近。”

“赛后的寂静让人怀疑自己聋了,后来我没去参加葬礼,我现在非常后悔。早在1985年我就参加了我队友斯蒂凡・孛罗夫在泰瑞尔的葬礼,亲眼目睹他家人和女友的彻底崩溃。我在那里做了一个决定,我不会再去参加另一个赛车手的葬礼,而我自己依然是一个现役的职业车手。”

“我只是不想再看到那件事,因为你得考虑家人和朋友。但事后看来,我很后悔当年没去,这是一种情感的流露。最具讽刺意味的是,那件事以后,人们对F1的了解和关注大大提高了,因为他的事故、他的死亡带来了全球性的新闻。人们知道他超越了这项运动,超越了赛车手……然后他就走了。”

1994年5月4日,运载塞纳棺木的车辆缓缓驶过圣保罗的街道,棺木上挂着巴西国旗,路边300万人相送。第二天葬礼前,两万人彻夜排队从他的棺木前走过,然后是一场公众悼念活动,这样的场面都是前所未有的。

塞纳当年最大的队友与对手普罗斯特、三届F1世界冠军杰基・斯图尔特,都是当年的抬棺人。25年后斯图尔特爵士谈到“把埃尔顿带到他最后的安息地”,这是1994年在场的人都会永远铭记的时刻。

理解当时的塞纳对于巴西来说有多重要,这并不难。这是一个贫富分化严重的国家,在家家都有私人游泳,即便是2019年的今天,在泳池的高墙大门之外,是成片的贫民窟,人们为每一顿饭而战。

像塞纳这样一位英雄,给了他们希望。塞纳把脖子伸到矮墙之上,他更步步走上最高领奖台。当然,他也关心穷人。在最后几年他的收入堪称天文数字,但其中大笔大笔的都分给了圣保罗的穷人。

从小在埃尔顿叔叔的农场长大、也跟随叔叔走上赛道的布鲁诺・塞纳说,“埃尔顿常年匿名捐款帮助人,因为他意识到自己能够受教育、衣食无忧是多么幸运,这份幸运让他能做想做的事。”

“但他对(匿名捐款)这件事并不完全满意,因为他没办法知道这笔钱的去向。你可以出于好意捐款,但不能保证这笔钱用在了正途。就在他去世前几个月,他还跟我母亲谈过这个问题,他说他想帮助孩子们。不幸的是,没多久他就故去了,我母亲完成了他的遗愿,建立了埃尔顿・塞纳学院。”事实上,塞纳家族很多人都投入了这项工程,包括他90岁的母亲。他们就像塞纳在赛道上一样执着。

自然,学院也成为了塞纳身故之后最大的遗产。巴西,国土面积第五,人口排名第六,国民生产总值排名第八,但在人类发展指数方面,它排名第79位。虽然义务教育有8年,但贫民窟的孩子们并没有机会上学,所以只有30%的巴西儿童能够达到与年龄相应的读写标准,只有10%的人数学水平达到要求。

举个典型的例子,在里约热内卢,“富人区”Gavea社区的预期寿命是78岁,平均月收入超过5000人民币。但“扔一块石头之遥”的罗辛哈,预期寿命缩短9年,平均工资缩水10倍多,12%的居民是文盲。

这是塞纳想要改变的巴西,这是他慷慨捐钱的巴西,这是以他名字命名的塞纳学院25年来帮助的巴西。他的妹妹薇薇安说,“埃尔顿被认为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车手之一,无论是因为他不可思议的天赋,还是他令人印象深刻的决心,亦或是他曾经在赛车场上的表演。几乎是魔法表演!但这些都不能定义埃尔顿・塞纳这个人。”

“除了对速度、赛道和赛车的热情,他还有另一种热情,对巴西的热情。例如,当他选择头盔的颜色时,总是有绿色和黄色;当他赢得比赛时,他总是举起巴西国旗。从这种激情中,产生出想做点什么来改变现实的愿望,即便这个愿望看起来一点都不符合巴西的现实,但他就是不想墨守成规,埃尔顿的这一面,不是每个人都了解的。”

如今的埃尔顿・塞纳学院,在巴西国内15个州、450多个市设有机构,培训出6万名专业人员,有150万学生在此完成了课程。这里,不仅是塞纳的梦想,更成为很多人梦想诞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