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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豪门姐弟离奇车祸殒命背后的财产暗战

青海豪门姐弟离奇车祸殒命背后的财产暗战

刘康侠姐妹痛哭失声。——本报记者 宋阳标 摄

2011年10月15日,罹患癌症多年的边城格尔木亿万富翁王荣斌离世,时年53岁。

不久前,王荣斌和前妻刘康侠所生的一双儿女,在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中殒命。是车祸,还是一桩为争夺上亿的家产而精心设计的连环谋杀案?加上早年同样死于车祸的长女,刘康侠已经失去了3个子女,她固执地认为,是后者。

王荣斌生前发生的一连串蹊跷事,诸如发迹了的丈夫另结新欢、夫妻反目并分道扬镳,2名家产继承人死于一场存在诸多疑点的车祸,母亲与亲生女儿结怨,前妻与现任妻子相互猜忌……在留下一个又一个疑问的同时,也为这个刚刚失去掌舵者与两名继承人的边城豪门,笼罩上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

疑点众多的车祸

2010年12月30日傍晚,连接格尔木和西宁的109国道,笔直地穿过广袤、冷清的大漠。暮云初合之际,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发生了,3名青年男女死于非命。其中,就有刘康侠的一双儿女。

这天中午,王宁宁(刘康侠独子)没来得及吃饭,就急匆匆地乘坐一辆车牌号为青H55599黑色桑塔纳3000,前往100公里外的都兰县金辉矿业有限公司(下称“金辉矿业”)工地他的二姐王捷捷那里,那里有三姐王艳丽从云南昆明寄来的户籍证明。司机是乔传领,王宁宁的父亲王荣斌公司(格尔木亿佳建筑安装工程有限公司,下称“亿佳公司”)的常年包工头。

事实上,已执掌亿佳公司约一年时间的王宁宁,本可以自己开车去的。不巧的是,他的车在前一天被三姑父周元华借给了一个熟人,而乔传领正是被周元华安排去送他的。王艳丽曾在昆明读大学,王宁宁正是去山里拿学校给她寄的户籍证明。

对此,刘康侠心中的疑团是:王艳丽在格尔木市有固定住所,也可以通过父亲的公司接收户籍证明,为什么会选择将文件寄到与格尔木相距100公里的昆仑山深处且交通极为不便的金辉矿业二姐王捷捷处?

王荣斌的二妹曾告诉刘康侠,王宁宁当时之所以会急匆匆地赶往山里,是因为周元华曾告诉他,第二天就是元旦,如果文件取迟了,王艳丽的户籍证明就会失效,重新再搞很麻烦。

当王宁宁和乔传领匆匆赶至109国道外十余公里处的昆仑山深处,找王捷捷拿到文件后,王捷捷说,她也要到格尔木去。于是,王宁宁就一直等到她下班后才走。

返回格尔木时,车里坐了5个人,除王宁宁和王捷捷,还有王捷捷的两个同事严忠和张海栋。乔传领开车,王宁宁坐副驾位置,王捷捷坐在王宁宁后,严忠坐在乔的后面,张海栋坐在中间。当晚,黑色桑塔纳3000行至109国道2704KM+172M处时,车祸发生,三死两伤。

格尔木市交警大队认定:王宁宁、严忠系机械性损伤造成颅脑损伤死亡,王捷捷系因胸部遭受钝性外力挤压造成窒息死亡;青H55599制动、转向、灯光系统符合行车要求,发生事故前的行驶速度为105KM/H,无牌“星光”自卸车转向、灯光系统都符合行车要求,制动也符合行车要求。

刘康侠和她的妹妹刘康英向时代周报记者回忆,她们在交警大队处理后事时发现,王捷捷死亡时神情安详,只有右侧脸颊有2片葵花籽大小的擦伤,像是睡着了的;而王宁宁两腿骨折,脑部前方有凹陷。

时代周报记者在格尔木市人民法院刑庭卷宗所见的车祸现场照片显示,王宁宁头部确实有轻微变形,而严忠则满脸污血,形容可怖。

时代周报记者从格尔木市交通警察大队事故处理中心获知的信息是,格尔木市交警大队对车祸原因的认定是,事发时,乔传领驾驶的桑塔纳3000直接冲向停在路边的自卸车,快到跟前时,才打了一把方向盘,并未采取制动措施。

而格尔木市人民法院负责审理此案的刑庭,向时代周报记者出示的现场示意图显示,乔传领所驾轿车在撞击发生后,大货车沿着道路前进方向停在路右侧,桑塔纳以垂直角度停在自卸车左侧约一车位距离外的国道中间。

在格尔木交警大队事故组停车场内,时代周报记者见到了青H55599桑塔纳轿车。此车右前方部分已完全毁掉,方向盘处气囊弹出,后座空间无变形迹象。多名知情者介绍,事故发生后,此车仅右前方被擦掉一块长30厘米左右、宽20厘米的车皮,车顶有轻微塌陷,其他部位并无损伤;车右前方的损伤,系后来有人要取出发动机人为砸烂。

一位处理过多年交通事故的交警告诉时代周报记者,若以105公里的时速在平坦的道路上行驶,右前侧撞上停在路边的大车后,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一头栽进大车腹部动弹不得,二是至少弹出三五十米远,不太可能会停在大车旁边。对于车祸窒息死亡,他觉得不可思议。他说,一般情况下,除非是颈椎折断,才会导致窒息,胸部遭受钝性外力挤压造成死亡的事情,他没听说过。

格尔木交警大队出具的事故认定书指出,王宁宁和严忠是颅脑损伤。而上述交警向时代周报记者分析,一般情况下,司机在遇到危险情况时会下意识采取自保措施,而此时最安全的应是后座乘客。在他看来,在这桩车祸中,驾驶员没事,而后座上的严忠却死了,很蹊跷。

幸存者张海栋则向时代周报记者表示,他一上车就睡觉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而且事发后一周内的记忆失去,完全不记得当时任何事情。但是当时代周报记者突然问他:“你左边坐的是王宁宁吧”,他却断然否认。

另外,据时代周报记者现场体验,从金辉矿业至109国道的那段石子路因路况较差,轿车行驶时上下颠簸,坐在车内很难入睡。

诸多悬疑和迹象,让刘康侠有足够的理由怀疑,车祸并非第一现场,她的儿子与女儿可能在被人谋杀后,再转移至车祸现场的。

王家往事

在刘康侠看来,她的怀疑是有根据的。

1982年,刘康侠与王荣斌因超生问题,从她的老家江苏邳州跑到新疆。后因有亲戚在格尔木,又从新疆坐火车到西宁,准备从此转车到格尔木。到西宁时,窘迫的夫妻俩已经没有路费,碰巧遇到一个山东人,给了他们路费,两人才得以到格尔木投奔亲戚。

格尔木位于青海省西南部,毗邻新疆、西藏,辖区面积与福建省相当,现为副地级市,境内大小盐湖星罗棋布,万山之祖昆仑山横亘其间。

刘康侠说,刚到格尔木时,他们一无所有,在一个大院墙外,用草席搭了一个窝棚住下。她借来一个冰棒箱子,卖了一个月的冰棒,才凑足钱买了一个高压锅。

经历四五年的艰辛后,王荣斌时来运转。他的一位老乡在部队分管基建,给他介绍了一些工程,1987年,王荣斌第一次赚到4000元。这一年,王宁宁出世。此后,王荣斌鸿运当头,到2010年时,其公司加房产价值近亿元。他的3个妹妹和妹夫们,纷纷来到格尔木投奔他。王荣斌曾经买了几百万的玉石,在二妹家中存放着。

发家之后的王荣斌,疏远了当年和他同甘共苦的发妻刘康侠。在三妹夫周元华的介绍下,他认识了胡桂平,后两人在1997年结婚,两人婚后不久生了个女儿。

刘康侠说,在与王荣斌离异前,她常被王无故殴打。1989年,他们的大女儿王芳芳在刘康侠做饭时,于门外被一辆拉沙子的大卡车撞死。这时,有人好心提醒刘康侠:再不走的话,你可能会被人害了;格尔木那么大,弄死个人扔了,谁也找不到。无奈之下,刘康侠带着王宁宁回到江苏老家。

1996年,格尔木市人民法院判决王荣斌与刘康侠离婚。离婚判决书中,刘康侠得到的财产包括,一个双缸洗衣机,一辆自行车,两把折叠椅,一个煤气灶,一张双人床,三条毛毯,三床被子,还有4间老家的房子。

女儿王捷捷和王艳丽被判给王荣斌,儿子王宁宁(原名王勇)则判给刘康侠。刘康侠说,3个小孩子的抚养费实际上都是由她负担的,离婚时,法院判决王荣斌一次性支付刘康侠7万元抚育费。刘康侠随身携带的包里,有个塑料袋,里面装满她汇给3个孩子的生活费单据。

王荣斌离婚后不久,就得了肝炎,在2005年被查出食道癌。王捷捷和王宁宁后来因为高考,又回到父亲身边,王艳丽则是一直跟二姑妈一起生活。2009年,王宁宁上大学期间,王荣斌病重,将公司交给他掌管。刘康侠说,王荣斌此间曾几次拒绝妹夫周元华要管理公司的想法,儿子王宁宁曾多次在电话里向她提及此事。2010年时,王宁宁曾告诉母亲,王荣斌写了一份遗书,放在一个姑姑家里,王荣斌已跟公司的人正式宣布,要将公司交给他管。

但23岁的王宁宁,没能接管父亲创下的家业,也没能开上价值40万元的轿车。2010年12月30日的血色黄昏里,大学毕业约半年后,他与二姐王捷捷死于那场离奇的车祸。

王宁宁保单疑云

刘康侠的怀疑来自于一串串的巧合。

与乔传领驾驶的桑塔纳3000相撞的星光牌重型自卸车,挂靠在安徽宿州市东方汽车有限公司,车主系安徽省淮北市濉溪县人蒋梁宾。公安交通管理信息查询系统的信息显示,此车购置于2006年4月3日,2007年4月30日之后,就再未做过年检,保险也在2007年4月2日终止。

王荣斌后来娶的妻子胡桂平是安徽宿州萧县人,而萧县与淮北交界,淮北辖区只有濉溪一个县,两个县之间相隔很近,而星光牌自卸车车主蒋梁宾,正是濉溪县人。

如果仅仅只有这些,刘康侠并不会怀疑车祸背后有阴谋。据她所知,车祸前几天,胡桂平一个在王荣斌公司烧锅炉的弟弟,突然从格尔木消失,事发后方才回到格尔木。

在时代周报记者与律师陈令明的协助下,刘康侠在一家保险公司发现了一份以王宁宁的名义签订的保险合同。在这份“平安智盈人生终身寿险”的保险合同,签于2010年10月6日,保单业务员名为胡晓侠。陈令明说,根据保险合同,若被保险人因交通事故死亡,赔偿金额会翻倍;而王宁宁在保险单签署2个多月后即车祸身亡。

2011年11月14日,时代周报记者约见胡晓侠,试图了解当初与王宁宁签下保险合同时的情况。起初,胡晓侠满口应承,并约好在当日下午2时30分到3点见面。当日下午,时代周报记者再次致电胡晓侠时,她无论如何也不答应出来了。

时代周报记者在电话中询问胡晓侠,王宁宁的保险合同是不是他本人签的,胡晓侠说当然是,但她不愿意详述签合同的场合。当被问到是哪里人时,胡晓侠的声音马上提得很高:“我有必要回答你吗?”经时代周报记者多方调查证实,胡晓侠系胡桂平之妹。

在西宁,时代周报记者见到王宁宁的同学。熟悉他的同学见到保险合同上的王宁宁的签名后,非常很肯定地说:“这不是王宁宁的字!”

而刘康侠也找到王宁宁大学时的课堂笔记,经过多人比对鉴别,其笔迹与保险合同上的签名并不一致。王宁宁大学时的班主任,向时代周报记者提供了一份王宁宁毕业时留在学校的最后两张签名表格。多名公安部门资深刑事专家在比对鉴别后均表示,王宁宁留在学校的签名,与保险合同上的签名特征不相同。

王艳丽的蹊跷角色

刘康侠想起2010年12月30日车祸当晚9点多,她突然接到三女儿王艳丽从上海打来的电话。电话里,王艳丽告诉母亲刘康侠,王捷捷和王宁宁出车祸了,一个重伤,一个轻伤,要母亲带1万元从上海赶去格尔木。至于王艳丽为什么会出现在上海,她本人的解释是,从昆明去格尔木,必须经过上海。

刘康侠所不知道的是,女儿王艳丽若要从昆明经上海前往格尔木,完全是南辕北辙。刘康侠说,王艳丽再三告诉她,只许她一个人去。再三商量后,王艳丽才允许母亲和一个舅舅同行。刘康侠清楚记得她在交警大队事故组见到现场并无明显的车祸痕迹,桑塔纳车只是在右前方有一块像是被刀切掉的痕迹。而一同死于这场车祸的死者严忠的父亲,在描述他在车祸现场见到的桑塔纳轿车损伤情况时,也用了“刀切一样”的字眼。

刘康侠至今未见到儿子王宁宁和女儿王捷捷的遗物,它们早已被周元华派亿佳公司一个名叫周荣的人取走。刘康侠说,王捷捷曾告诉她,她存了5万块钱,要带外婆出去旅游。刘康侠说,周元华掌管着王宁宁与王捷捷的遗物及遗产。更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亲生女儿王艳丽曾在多个场合辱骂她,并且要动手打她。

蹊跷的事情远远不止这些,时代周报记者前往金辉矿业了解王捷捷工伤赔偿情况时,该公司提供的文件显示,王捷捷的赔偿金早已被王艳丽取走。

在青海省海西州社保局,时代周报记者查询王捷捷工伤赔偿情况时,海西州社保局工作人员经查询后答复,此事系金辉矿业归属地都兰县办理,他们只负责核对金额审批。而海西州社保局工作人员在向都兰县社保局了解相关事宜后,直斥都兰县社保局工作人员违规操作。

原来,按照规定,工伤赔偿金应发放到单位,由单位转发给工伤遇难者家属,但都兰县社保局却直接将钱给了王艳丽。在金辉矿业提供的文件上,领取赔偿金的王艳丽,同时也是这份文件的“制表人”;而都兰县社保局直接给王艳丽发放赔偿金的原因为,“熟人带去的”。

事发后,王艳丽一直试图将王宁宁和王捷捷的赔偿金拿到手。在格尔木市人民法院,一刑庭法官告诉王艳丽,按照法律规定,姐姐王捷捷和弟弟王宁宁的赔偿金,确实有一部分是应该给王荣斌,但王荣斌已死,因此赔偿金大部分要支付给刘康侠。这名法官劝王艳丽不要争,但王艳丽向法官表示:钱可以给我妈,但是必须由我来保管,她需要钱的时候我再给她。

格尔木市人民法院立案庭一武姓庭长,向时代周报记者表示,对于涉及民事纠纷的部分,王艳丽完全有资格领取社保局的工伤赔偿金,对于刘康侠要以物权转移为支点打官司,她不支持。

武称,王艳丽有王荣斌的授权书,可以取走王捷捷的赔偿金,要打官司也是按照继承权打官司,王荣斌死了,王荣斌的后妻、王荣斌和后妻的女儿,以及刘康侠、王艳丽,都是这笔赔偿金的合法继承人。不过,都兰县社保局的工作人员贾惠涛否认了王艳丽在领取赔偿金时有王荣斌的授权书。今年12月6日,都兰县社保局工作人员表示,此事已上报省有关部门,拟按照新的赔偿标准向刘康侠发放赔偿金。

王荣斌最后一个电话

当时代周报记者试图采访王艳丽时,她均以“这是我们家里的事情,关你们报社什么事情”为由拒绝。王宁宁的一位大学老师向时代周报记者回忆,王宁宁在校期间比较低调,很少提及家里的事情,她是在王宁宁毕业时才知道其父是个富人。王宁宁从不愿意提起他父亲和家里的事情,一旦说起,就会很厌恶地说“我爸爸和小妈怎么怎么地”。王宁宁的同学告诉时代周报记者,王宁宁出事后,同学们曾找到王荣斌在西宁的家里探望,但始终未曾敲开王家的大门。王荣斌在癌症后期,一直住在西宁。

刘康侠说,车祸后不久,她曾向格尔木市公安局报案,一位局领导接待了她,但未立案。

长女早年死于车祸,次女与唯一的儿子刚成年不久即在离奇的车祸中丧生,刘康侠终日以泪洗面。她在格尔木期间的住处离子女墓地有30里的路程。悲伤的夜里,思念死去的儿女的她,经常一路号哭着走到墓地。失去了三个儿女的刘康侠,如今仅剩的一点积蓄,也被一个声称能够帮她伸冤的人骗走了。走投无路的她念念不忘的是,前夫王荣斌打给她的最后一个电话。

事故后不久,在格尔木一个小旅馆内,周元华拨通了王荣斌的电话后,将手机递给了刘康侠。刘康侠说,电话中,王荣斌告诉她,上半辈子对不起她,下半辈子一定想办法补偿她。刘康侠说,她和王荣斌通电话时,在场的有王荣斌老家3名亲友、周元华和她的弟弟妹妹。

刘康侠印象最深的,是王荣斌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如果孩子是被人谋杀的,散尽家产也要找到这个人(凶手)。

刘康侠说,说完这句话,通话就结束了,王的手机似乎被人夺去。直到2011年11月15日,王荣斌在死于徐州第四人民医院时,他们都没能够再联系上。在此期间,对于王荣斌究竟是死是活,在什么地方,她都无从知晓。

刘康英留心记下了通话时王荣斌所用的手机号码,并记在自己手机上。让她再次心生疑虑的是,这个神秘的手机号码,后来出现在王宁宁那份神秘的保单上,在这份保单里,联系电话和首选回访电话均为此号。而时代周报记者调查得知,这一号码还出现在王宁宁大学时写的家长联系电话上,而手机的户主竟然是她的姐姐王艳丽。目前,这个手机号码还剩3000多元的话费,但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2011年11月15日上午,在格尔木市人民法院立案庭,武姓庭长拒绝刘康侠以物权转移为支点的立案申请。当日下午,武庭长得知时代周报记者在采访此事后,态度立马转变,向刘康侠和她的律师表示,可以立案。但在连日的调查中,嗅到危险气息的刘康侠已在律师的伴随下离开了格尔木这个伤心之地。

失去了婚姻,失去了三个子女,现在又与唯一的亲生女儿王艳丽交恶,沉浸在悲伤与绝望中的刘康侠,无法解开车祸背后的谜团,更无法得知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与结局;而边城格尔木亿万富翁王荣斌身后留下的家业,在两名继承人死于车祸后,最终将如何分割,也在未知之数。

(时代周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