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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小李和肥温,还有一种友谊叫昆汀和乌玛瑟曼

  编者按:乌玛・瑟曼近日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提到昆汀・塔伦蒂诺在拍摄《杀死比尔》一场开车戏时差点把她害死(昆汀要求乌玛不用替身亲自上阵,结果乌玛撞车,多处受伤),这件事的受关注程度甚至盖过了她说哈维・韦恩斯坦曾试图性侵她,也将昆汀推上了风口浪尖,他为此承受了不少指责谩骂。

  《纽约时报》文章

  针对此事,昆汀接受Deadline采访作出了详尽的回应,关于车祸的来龙去脉,他是否有强迫乌玛上车,他在车祸瞬间的心理感受,他如何帮助乌玛说出关于韦恩斯坦的真相等他都开诚布公地一一道来。

  Deadline采访文章

  听故事从来都不应该只听一边的说词,下面让我们看看昆汀这边怎么说。

  Deadline《纽约时报》那篇关于乌玛・瑟曼的文章读来惊心,尤其是因为那段《杀死比尔》的车祸录像。这件事与她对哈维・韦恩斯坦的指控放在一篇报道里,似乎有个潜台词是由于男性对这个女性感到愤怒,于是强迫她亲自表演危险戏份。瑟曼说有人告诉她车子状况不好,所以她不想开。然后我们看到了那段令人难过的撞车视频。

  昆汀:(视频)是我给她的。

  Deadline你读到那篇文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昆汀:我知道会有那样一篇文章,乌玛跟我讨论过,讨论了很久来决定她要怎么说。过了这么多年,她想把那场车祸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她问我能不能帮她要到录像。过了15年,我必须找到它。我们不得不到各个储藏室翻箱倒柜。最后Shannon McIntosh(纪录片《制作《杀死比尔》》及多部昆汀电影的制片人)找到了,我都不敢相信。我以为我们肯定找不到。录像很清晰,而且把撞车和之后的情形都拍到了。我非常高兴能把他它交给乌玛。

  重点是,乌玛有她想要控告的人,控告他们掩盖真相。我的工作是去接受莫琳・多德(《纽约时报》采访乌玛的记者)的采访,证实乌玛所言。而且我们没有勾结,我和多德从无往来。我读了那篇文章,基本上看起来就像其他人都找了律师,所以名字都不被允许出现,于是在多德这篇文章之后,攻击和压力都到了我头上

  《杀死比尔》片场图

  Deadline可不可以说你在给乌玛那段录像时,就预料到它会被这篇文章用作视觉佐证?

  昆汀:我猜到当她发表她的重大访谈时,肯定会用到这段录像。这其中也有了结的意味。哈维・韦恩斯坦一直不肯给她看录像。我想把录像交给她,让她可以看到,这样她对事故的记忆会更准确。我从来没有跟乌玛说过这些,但我完全不知道车祸的原因是什么,乌玛也完全不知道。她有她的怀疑,我有我的怀疑。我想,如果我把录像给她,她发出来,车祸专家就可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Deadline你看了文章里公布的视频,你的感受是什么?

  昆汀:那都是老新闻了。我找到录像时就看了,在文章里再看一遍没有任何区别。让我说明白我想表达什么,那天乌玛发生车祸是怎么回事。

  我清楚地记得那一天。那时拍摄已近尾声,直到撞车前都是很棒的一天。那是拍摄迈克尔・帕克斯戏份的第二天,即Esteban Vihaio(帕克斯在片中的角色)的戏。他的表现棒极了,乌玛也是。

  帕克斯与乌玛的对手戏

  当天的最后一场戏就是这个开车的镜头。我们结束了Esteban Vihaio的戏份后都非常高兴。当时《纽约客》的记者Larissa MacFarquhar也在现场,她差点就要留下来看我们拍下一个镜头了。但由于是最后一个镜头,谁也没觉得有多重要,她就回家了。

  我从制片经理本尼特・沃尔什那听说,乌玛对拍摄开车镜头感到害怕。但我们都认为那不是特技动作,就只是开车而已。也许我们应该重视,但当时我们没有。当我听说时,我翻了个白眼,有些生气。但我很确定我没有发怒也没有暴躁。我没有闯进乌玛的化妆车,大喊大叫地让她坐进车里。

  我也许就是翻着白眼想了一下,我们花了那么多钱买下这辆手动档的Karmann Ghia,还换了变速器,就是为了拍摄这个镜头。任何了解乌玛的人都知道,到化妆车里冲她叫喊,她是不会听的。这个策略不可取,当时我已经和她拍了一整年电影,我绝对不会这样回应她。

  昆汀为乌玛说戏

  相反,事情是这样的,我听到了她的担忧。尽管如此,我们已经把这个镜头需要的一切都架设好了。我的做法是,我亲自沿着那条路开了一遍,那是墨西哥的一条小窄路,两边都是植物。我开了一路,强烈希望这条路足够简单安全来让乌玛开。所以我们一路开,我也一路看,我想,这不会有问题的。这是个直线的镜头,没有奇怪的下坡,没有沟渠之类的东西,没有隐藏的S弯,这些都没有。就是一个直线镜头。

  乌玛有驾照,我知道她是个不可靠的司机,但她有驾照。我开完后非常高兴,想着她完全做得来,不会有问题。我去了乌玛的化妆车,她的化妆师Ilona Herman也在。我完全没有发火、恼怒或生气,我一直……面带微笑。我说,乌玛,一切都很好,你完全能做到,就是一条直线,仅此而已。你从第一个点上车,开到第二个点就大功告成了。

  Deadline她不是要开得很快吗?

  昆汀:我的想法是让她开大约每小时30到45迈,只是为了让她的头发飘起来。由于路两旁有树木,她开35看起来就像60。但没有障碍物,就是个直线镜头。

  最后呈现出来的开车镜头

  我进去后很开心地告诉她她可以做到。那是条直路,你没问题的。乌玛的回答是……“好吧。”因为她相信我,因为她信任我。我告诉她没问题,我告诉她路是直线,我告诉她很安全,结果并非如此,我错了。我没有强迫她上车,她上车是因为她信任我,而且她相信我的话

  于是就定下来了她来开车,我没有听说有个车辆组的家伙说那辆车开不了。这话要是出自车辆组也很奇怪,因为他们就是负责车辆安全的人。如果车辆组的人要报告一辆不安全的车,他应该告诉第一副导演、制片经理或制片人。乌玛去做准备,我则去了出发点等她。这时一个问题出现了。

  能不能把车往反方向开?因为这样光线更好,太阳快下山了。我在思考这个问题,假设我们原本是要从东往西开,能不能从西往东开呢?这并不影响镜头,我看不出来有什么会受到影响,直路就是直路。

  于是我们换了起始点,从我开过的那条路的相反方向开。这就是整场意外的开端。

  Deadline你从一个方向做了驾驶测试,她从另一个方向开出。从录像上看在她撞树之前是有一个转弯的

  昆汀:事情正是如此。我以为,直路就是直路,我觉得没必要再从反方向开一遍来确保没有任何不同。这也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后悔之一。作为导演,你会学到很多,有时候有些事是从可怕的错误中学到的。那是我犯过的最可怕的错误之一,我没有花时间把那条路再测试一次,不然我会发现问题。

  她过来了,心情很好。我们开始拍摄,然后她撞车了。一开始,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车祸之后,乌玛去了医院,我感到非常懊恼。我把那条路从反方向走了一遍。我不知道一条直路怎么就变成非直路了,但确实不直。从另一个方向就不是原来的直线拍摄了,那里有一个小小的转弯,几乎就像路上开了个岔口。

  从反方向走看起来就不一样了,也许是因为视错觉。反方向上有个小弯,如果你看录像,她就是在这里失去控制。她一直沿路开,她以为是直路,而且挡风玻璃外目所能及也是一条直路。然后路面出现了小拐弯,她毫无准备,就失去了控制。

  乌玛撞车片段

  Deadline在你看到主演撞车的那一刻是怎样的?

  昆汀:就是可怕。看到她奋力控制方向盘……想起我怎样再三保证是安全的、她能做到的。我还强调是大直路,大直路……她相信我,而我又亲眼看到了这个小拐弯,她在这里像个陀螺一样旋转。这个画面令人心碎。除了是我职业生涯中最大的后悔之一,这也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后悔之一,因为种种理由。

  Deadline你能详述一下吗?

  昆汀:这件事在接下来的两、三年里影响了我和乌玛的关系。我们不至于绝交,但信任被破坏了。我们共同拍摄一年,克服过很多困难,拍过真正惊险的特技动作戏,然后信任被破坏了。我想让她尽可能多地亲身上阵,我们也一直努力照顾好她,我们都做到了,她没有受过伤。结果最后四天,在一场我们以为很简单的开车戏中,她差点死掉。

  乌玛和昆汀在《低俗小说》之后就一直是好友

  当一场大的特技动作戏出错,你差不多从一开始就能预见哪里会出问题。而当这样一场小动作戏失控,你想在事后找到原因,你会发现你忽略了很多糟糕的小细节。路上的沙子比我们预期的多,土比我们预期的少。我们改变了方向,不检查路况是个糟糕的主意。我想这是她撞车的最主要原因。

  虽说还有一个原因,我们在这辆小巧的Karmann Ghia后面架了摄影机,它加大了车尾的重量,在出现状况时更难控制。在某个时刻,这辆车几乎是在沙地上滑行。你甚至可以从录像中看出,不是她把车开到树上去的,是车子开始在沙子上打转,滑到树上。

  Deadline你和乌玛讨论过她要如何描述她和哈维・韦恩斯坦之间的遭遇,听起来你是帮助她向《纽约时报》说出她的故事的人,结果事态失控,就像那辆车一样(译注:指舆论批评都转向了昆汀)。

  昆汀:我确实是在帮她,跟她一起把事情理顺,调取我的记忆,搞清楚侵犯发生的时间线,比如如果这件事发生在XX时间,那么那件事就应该是发生在1996年。我帮着她把这些都整理出来。

  (文章中)有一个地方乌玛被误解了,我想她应该直到昨晚我们聊天时才意识到,那就是她认为事实真相被掩盖了。事故之后,她认为那辆车很可能被销毁了,而且是在哈维・韦恩斯坦的坚持下,由本尼特・沃尔什和劳伦斯・班德执行的。这个我毫不知情。当时我和乌玛都没有讨论过这些事情,后来就是她住院,出院,把电影拍完。老实说,在事故之后我没有想过那辆车(去哪了),一点都没想过。

  韦恩斯坦(最右)与昆汀、乌玛

  因为对我来说,那是保险公司的事。保险公司会介入调查,如果车子有问题,他们会发现并处理。编剧/导演是不会与保险公司打交道的,那是制片经理的工作。米拉麦克斯的制片人会与保险公司交涉。

  乌玛以为我默许他们不让她看录像,但我并不知情。我知道他们不让她看,但我不知道她以为我跟他们是一伙的。她只是告诉我他们不让看。

  她今年联系我说,她真的需要看看那段录像,我们必须把真相还原。我同意她的想法,并开始了一项大海捞针的任务――找到那个镜头。我们找到了我们存放东西的储物间,再说一次,这是15年前的录像了,我们翻箱倒柜,Shannon McIntosh翻遍了所有箱子。

  一开始我们找到了剪辑过的片段,但看不到撞车的镜头。然后,我们找到了撞车片段,我特别高兴,因为我可以向乌玛交差了

  Deadline那篇文章有暗示这个录像是故意不让她看的,这样她就无法在膝盖脖子受伤后起诉片方,她必须签(免责协议)……

  昆汀:是的,我只能想到这是哈维的思维模式

  Deadline这段录像能保存下来真是了不起。

  昆汀:我无法形容,那是我今年最开心的一天,当Shannon找到录像寄给我,我知道我能对乌玛交差时。我从来没想过她会就此罢休,她拿到录像后就可以对全世界公开了。

  Deadline:她还提到,当年她把韦恩斯坦骚扰她的事告诉你了。你之前说韦恩斯坦骚扰过你的前女友米拉・索维诺,那他骚扰乌玛・瑟曼的事呢?

  昆汀:那个我已经处理了。问题是,在莫琳・多德的那篇文章里已经提过我做的努力了,但是他们刻意轻描淡写了我的作用。

  米拉告诉过我哈维对她做的事,我当时不敢相信,而且那时我俩已经在拍拖了,所以哈维也没再追她。我的理解是,哈维爱她爱到痴狂、穷追不舍,他当时高估了自己的性吸引力,米拉都告诉我了。

  1996年的昆汀和米拉・索维诺

  当时听到的时候我吓坏了,说真的,我也为他这种死缠烂打感到特别尴尬。但我和米拉拍拖后他就退出了。

  然后我们在筹备《杀死比尔》时,乌玛跟我说,哈维对她做了同样的事――这时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哈维的套路,哈维式的半引诱半强迫撩女法。

  Deadline:在那篇文章里,这就是“昆汀找哈维对质的时候”?

  昆汀:嗯我的对质就是,我跟他说:“你得去找乌玛,发生了这事,你得跟她道歉,然后她要接受才行,这样我们才能拍《杀死比尔》。

  Deadline:于是你以拍摄《杀死比尔》、保持合作关系为筹码,来要求哈维・韦恩斯坦?你们的讨论是冷静理智吗,是当面说的吗?

  昆汀:我是坚决的语气,而且随着谈话进行我越来越坚决,因为哈维顾左右而言他,说瞎话来撇清责任:“呃因为她先说这个,她先做了那个…”但他这么说没用,因为我(因为米拉的先例)知道乌玛没有撒谎,根本没有“另一人的故事”,这就是事实。

  哈维特别善于搬弄是非,“你看事实是这样、那样、还有别的…”说真的,如果你不知道他说的那些事,你很容易就会相信他。所以在这件事上我不会轻信哈维。

  我知道他在说谎,我知道乌玛说的一切才是真相。他想撇清关系时,不管事实如何,我都从来不信他的解释。

  我说,我不信你,我信她。如果你还想拍《杀死比尔》的话,你就得处理这个事。

  《杀死比尔》片场照

  Deadline:他道歉的时候你在场吗?

  昆汀:我不在,但乌玛告诉了我。他绝对是道歉了。

  Deadline:现在人们回想起来,之所以韦恩斯坦能横行霸道这么多年,就是因为每次事件都被压下去了。你现在回想一下,你怎么看?

  昆汀:回想哈维怎么能做到这么多(性侵)?哦上帝…我已经说完了我的…自吹自擂。因为在1999年的时候解释他这种行为比在现在容易的多,虽然那时的观念在现在看来是错的。

  这种观念有点像60年代中期那会儿吧,《广告狂人》(2007-2013)《家有仙妻》(2005)那种感觉,经理围着办公桌追赶秘书那种。

  而且现在(这个批判性骚扰的潮流)有点在无限放大的意思,同样的事情如果放在当时当地,你会怎么想?

  我还记得米拉当时告诉我(被哈维骚扰)时我震惊的感觉,我想到好莱坞的“潜规则”竟然发生在了我眼前。

  但我现在扪心自问的问题是:这种震惊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米拉・索维诺称在《非强力春药》(1995)之后被韦恩斯坦封杀

  Deadline:在这篇文章里,乌玛还说到你在一场戏里勒她的脖子…

  昆汀:这个我要说清楚。你要看到那篇文章里,这个部分没有引用乌玛的原话。

  乌玛没有跟莫琳・多德(纽约时报记者)提那件事。莫琳・多德是采访了《杀死比尔》剧组的人,用的他们的描述。

  莫琳说片中迈克尔・麦德森向乌玛的脸上吐唾沫、(栗山千明)用链子勒她的脖子的戏,都是我亲自上阵做的。

  但你看那些都不是乌玛的原话。这是莫琳・多德的文字游戏,出于某些原因,这段话引起了很大波澜,这我一点也不能理解。

  你见过电影里一个人朝另一人脸上吐唾沫的吗?

  Deadline:见过很多。

  昆汀:这个也是如此,一场甲往乙脸上吐的戏。我可以解释我为什么那样做,但我的问题是,这特么的有什么问题??

  Deadline:嗯,具体内容…

  昆汀:你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Deadline:《纽约时报》里的原话是:乌玛说在《杀死比尔》片场,塔伦蒂诺把虐待她的动作大方地留给了自己,朝她脸上吐唾沫… 这话的措辞好像有着一种愤怒的讽刺,至少是为一位女士受到这种遭遇而打抱不平。

  昆汀:文章是这样写的对吧。我们都见过电影里一个人被另一个人吐脸的镜头,不过我猜如果是个两人的镜头,是迈克尔・麦德森朝她脸上吐了一口,就不成问题了吧?

  但我们不是那样拍的。我们拍的是,迈克尔・麦德森喝了烟草汁,然后他吐了一口烟草汁在她脸上,然后镜头切到乌玛脸上,躺在地上的她被吐了一脸。

  所以当然是我来吐了啊!不然是谁?找个场务?

  一方面我不信任迈克尔・麦德森,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吐成我想要的效果。我跟乌玛说了,我说你看,这个戏还是我来吐你吧。

  这里还有点故事,我们一开始是想用烟草汁加水甩在她脸上的,但那样看着效果不对。必须是唾液加上棕色的烟草汁才行。

  所以我问乌玛:我还是得做这个,我就吐两次,最多三次――但我不能让你躺在那儿随便找个人来吐你,他故意吐偏怎么办?

  后来我发现吐人其实还挺难的,不容易吐准。

  我得说我超爱迈克尔,他是个特别棒的演员。但这种要求精准的工作我不敢交给他来做。我是导演,所以我来承担这个责任,所以我也算是艺术指导这个吐戏了吧。

  我知道我想吐成什么样,但如果我三次都吐不准,如果她不想做了,那也是我来承担。

  说真的,我要是随便找个场务或者特技员,“哎查理,这条戏你来往乌玛脸上吐吧!”肯定得把他吓坏了,然后吐得不准,然后他越来越紧张,吐个四五次还是不行。所以我吐了三次,然后乌玛说,你要是还需要吐第四次,你吐就好了。

  Deadline:那你用链子勒乌玛的脖子呢?

  昆汀:勒脖子那里,果果(栗山千明饰)把链锤扔向她,然后勒住了她的脖子。

  说真的当时我没想好具体要怎么拍,要把链子缠在她的脖子上,还要造成窒息的效果。我想过在乌玛身后竖一根杆子,把链子缠上去,至少远镜头里可以看不到杆子。

  但乌玛提了个主意,就是干脆缠她的脖子,缠一下解开就好了――但那样看起来不真实。她说我可以演出被勒住的样子,但是如果你想要我的脸变红、噙满泪水,那可能就要真的勒住我。

  拉链子的确实是我,我们只做了特写镜头的部分,而且拍的很成功。现在来说,这是她的主意。

  后来我拍《无耻混蛋》的时候,我也跟黛安・克鲁格说:你看,我得勒你的脖子,我想做得比较真实,不能随便找个人来假惺惺地勒。但我不会让你血管凸起、泪流满面,我也不会让你有窒息的恐惧。

  我只是想征得你的同意来拍这么一个特写,大概要30秒钟,然后我就停。如果需要再做一次的话,那第二次就是最后一次,特技助理会一直在旁边看着。

  黛安也说:当然可以了。她甚至在一次采访里说过:昆汀那个请求很奇怪,但是我当然相信他。

  《无耻混蛋》(2009)昆汀的手

  我们也拍了两次――跟乌玛拍完那个吐脸戏时一样,黛安也说,你要是不满意可以再来一次。

  我都是这样工作的,我会先跟演员说清楚,征得她们同意,她们也相信我。男演员也是一样,事实上我对男演员还会更严苛一点。

  Deadline:那篇采访文章出来后你就联系了乌玛,你们最后达成了什么意见?你觉得你们俩现在关系怎样?

  昆汀:我们一直关系很好,乌玛对我在这周末收到的谩骂非常焦虑,她怪我不和她一起接受莫琳・多德的采访,说那特么根本不是你的错。她从来没想把矛头指向我,我们俩都觉得很恶心,尤其是她还正在百老汇演戏剧,我为她感到不公。

  整个周末我们一直在聊,她没想到我会成为被抨击的对象。我们俩在过去的22年里一直关系复杂,我们对彼此都是最亲密的人,所以我读到这篇文章非常震惊,标题是“乌玛的愤怒”什么的,然后把我扯进了她对哈维的愤怒中。

  而就文章关注的细节来看,似乎没人真正在乎哈维的部分。

  Deadline:如果有人读完那篇文章后,觉得乌玛・瑟曼在《杀死比尔》片场受到了毫无尊严的待遇,你会如何回应?

  昆汀:我在制作《杀死比尔》期间对乌玛没有任何不尊重,我们朝夕相处了一年多,光是体能训练就有3个月时间。

  问题在于,电影的制片人和拍摄负责人对片场事故的处理(不给乌玛看监控视频)非常可疑。我不知道具体哪个环节出了错,但我相信她,这些非常可疑。

  至少哈维没有理智应对,因为他不想把视频给她。这只是至少的。“我信不过那个女人,不给她视频。” 他肯定是插手了,但其中的问题还有更多。

  《杀死比尔》这个电影是我们(我和乌玛)从始至终肩并肩共同奋斗出来的,所以我和乌玛伤心的就是,纽约时报这篇文章玷污了《杀死比尔》的成就,玷污了我们的辛勤努力。

  Deadline:你们俩的职业生涯互相交织,合作了《低俗小说》和两部《杀死比尔》。

  昆汀:我和乌玛为那次车祸吵过架,她怪我的疏忽,我也承认这个错误。我不是故意想害她的。我确实劝说她上了车,我确实跟她保证路面是安全的。但那并不安全,车子本身可能也有问题,但我那时不知道,我们早就为这个吵过。

  我们并未从此疏远,但我们确实有两年都没有联系过。

  但有趣的是,后来《纽约时报》做了一期著名导演-演员组合的节目,其中就找了我和乌玛。我记得我在后台,我和我的工作人员在一起,乌玛和她的人员在一起。我们友好地打了招呼,但不像以前一样亲密,我们没有冰释前嫌。

  你猜谁负责采访我们?拉丽莎・麦克法卡尔(Larissa MacFarquhar),就是《杀死比尔》车祸那天在片场的记者。

  那时是《杀死比尔2》上映半年后,我和乌玛上了台,开始对着镜头寒暄废话,然后她开始开我的玩笑,戏弄我,我就知道我俩又是“昆汀和乌玛”了。观众很喜欢我们的斗嘴,我们也找回了曾经的我们,结束后我们带各自的朋友一起吃了一顿大餐,真的很酷。

  在那之后没多久,我们又一起吃了一顿大餐,这次彻底把车祸和她对我的怨恨理清楚了。她说了我本来应该做到哪些来保护她。我们决定就此翻篇,我们从此至今又是最好的朋友了。

  Deadline:所以上周她在做完那个采访后,才找你一起讲述那个故事吗?

  昆汀:是的。

  Deadline:你如何处理公众的反应?

  昆汀:我尽量不太当回事,我觉得大家的反应有点过度了。我没觉得《纽约时报》的立场有多么可怕,只是因为其他的那些爆料的长文章,给公众的情绪添油加醋了。

  这篇文章里又放了一些(煽动情绪的)第三人称叙述,“这帮男导演们都是不惜人命的混蛋吗?没人能跟他们说不吗?凭什么,为了艺术?”有人写过,昆汀想啥就说啥,所以他就是这么逼乌玛上车的!

  Deadline:现在你确实是想啥说啥啊。

  昆汀:我同意这样的说法,但我不为此感到愧疚。

  Deadline:但即使现在你已经充分还原了当时的细节,你还是不知道会被如何解读。现在读者似乎特别渴望读到谁干了什么错事…

  昆汀:这我都明白。你管不了别人第一时间就要判断对错,但我觉得我在这里是诚实的,我说的都是真话。而且在被误解了两天之后能大声说出来,感觉很棒。

  不管别人怎么想吧,反正我的话放在这儿了。我的肩膀很宽,我支撑得住。

  Deadline:最后一个问题,你刚还说了这样一层意思,你和乌玛对这个事互相通气的时候,你说这篇文章避开了真正犯错的人。

  昆汀:乌玛今天在她的Instagram上点名提了她认为酿成她车祸的人。哈维、劳伦斯・班德、还有贝内特・沃尔什(都是《杀死比尔》的制片人)。他们三人联合起来找了律师,让《纽约时报》在文章里删除了他们的名字。采访里乌玛每说过的每个“劳伦斯”,都被《纽约时报》修改了。

  乌玛・瑟曼把车祸视频放上Instagram:“一切对事实的掩盖都不可原谅,我指的是劳伦斯・班德、E・贝内特・沃尔什以及臭名昭著的韦恩斯坦。他们说谎、毁灭证据、然后压迫真相的揭露。这次的掩盖的确是恶意的,这三个人永世不得翻身。”

  Deadline:那么你对这个的看法是?

  昆汀:嗯,我的名字似乎代表了他们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