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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与整个社会的分裂与碰撞——读台湾诗人罗门的《车祸》

一,“他”是一个精神分裂症病人

台湾诗人罗门的《车祸》是一首很奇特的诗,文字奇,格式奇,思想内容更奇。可也许正是因为奇特的缘故吧,《新诗鉴赏辞典》就把这首诗给解释错了。

何以见得呢?据《新诗鉴赏辞典》上的解释,这首诗写的是一个退伍的士兵在一场车祸中丧生。可是这有什么意义呢?在当今社会,车祸事件是司空见惯,一个退伍的士兵也普通平常,鉴赏家最终是既没有能够从这场车祸中寻找到什么价值,也没有能够从一个退伍士兵​的身上寻找到什么价值,就不得不抛开这首诗,而从普天下所有车祸的共同性质上寻求援助了——“循《车祸》的诗情外延踆巡,诗人对于人生难避旦夕祸福,命运总是变幻无常,徒唤奈何的唏嘘声,依稀可闻。”

这实在只是鉴赏家自己的徒唤奈何,而非诗人的徒唤奈何。究其原因,乃是由于鉴赏家只知道“他″是一个退伍的士兵,而不知道“他″同时是一个精神分裂症病人。不知道“他"是一个精神分裂症病人,便不会知道这场车祸发生的必然性,不知道这场车祸发生的必然性,便只能归结为纯粹偶然间发生的交通意外事故了,纯粹偶然间发生的交通意外事故能有什么意义呢?所以鉴赏家就只能从普天下所有车祸的共同性质上寻求援助了。

那么,我们从哪里可以看出"他″是一个精神分裂症病人呢?先请看这首诗的第一二两句:

他走着 双手翻找着那天空

他走着 嘴边仍吱咕着炮弹的余音

“他走着″就是他在路上走着;

“双手翻找着那天空”是写双手不停地在头顶上挥舞着,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嘴边仍吱咕着炮弹的余音”是写嘴里吱吱咕咕地发出类似于战场上枪炮的轰鸣声。

如果你在大街上看到一个人一边走路,一边双手不停地在头顶上挥舞着,同时嘴里吱吱咕咕地发出声音,那么你会觉得这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呢?我敢断言,除精神分裂症病人外,任何人不能有如此怪异的行为举止。

这两句写的是一个精神分裂症病人在车祸发生之前走在大街上的情形;同时也可以说是一个精神分裂症病人的典型形象。

知道了“他”是一个精神分裂症病人,我们就可以从精神分裂症病人的角度,对这首诗的每一句作出解释了。

“他走着 斜在身子的外边”

“他走着”也是他在路上走着,“斜在身子的外边”是写“他”的身子被汽车撞到后的倾斜状态。由于“他”的精神分裂,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被汽车撞到,只是感觉外在环境中的一切都“斜在身子的外边”了。

“他走着 走进一声急刹车里去”

此时的“他走着”已经是被汽车撞到后的不得不“走着”了,“走进一声急刹车里去”就是“他”在一声刺耳的急刹车中,躺倒在汽车轮子下面了。

“他不走了 路反过来走他”

由于上一句是“他”躺倒在汽车轮子下面了,所以从这一句开始,诗人就另起一节,全都以“他不走了”启句。此时,“他不走了”,汽车也在上一句时就“急刹车”了;可是,“他”与路面的相对位移并没有结束。这是因为高速行驶的汽车在急刹车时,由于惯性力的作用,是不会立即停止下来的,还会再向前滑行一段距离。这“路反过来走他”描述的就是汽车在惯性力的作用下,辗压着“他”的躯体在路面上滑行的情形。

“他不走了 城里那尾好看的周末仍在走”

此时,汽车的惯性力也消释殆尽,“他”是真真正正地躺在路面上“不走了”。可是,“他”却看到“城里那尾好看的周末仍在走”。为什么“他”会看到“城里那尾好看的周末仍在走”呢?我们来作如下的试验就知道了:请闭上双眼(睁着眼也可以),原地踏步快速旋转身体几周,然后停下来,睁开双眼,你会看到周围的一切都“仍在走”。这也就是说,这一句写的是主人公“他”的身体在由动态转向静态时的瞬间感觉。另外,还可以理解为周围人对于"他”遭遇车祸的冷漠态度。

“他不走了 高架广告牌

把整座天空停在那里”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才看到周围的一切都不走了,高架广告牌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天空也好像被高架广告牌牵制着停在那里。这一句仍然是写“他”的主观感觉,这是因为天空停不停在那里,与高架广告牌没有任何的关系。同时,这一句也暗示着“他”的生命的终结,这是因为“高架广告牌”象征着祭奠“他”亡灵的牌位,“整座天空停在那里”也像是在为“他”沉默哀悼。

由上面的逐句分析我们看到了什么,是不是看到了一个精神分裂症病人遭遇一场车祸而丧生的详细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