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亿万富豪离奇车祸,21岁独女继承遗产,嫁目睹车祸的17少年
1.
香兰阿姆是我们镇有名的“大能人”。
阿妈谈起她时,会嘴歪歪,眼瞪我爸,感叹当初不懂男人靠不住,不敢像香兰阿姆那样去闯,不然,现在我们家也住进带花园的小别墅。
香兰阿姆发迹前,是镇上有名的“断掌阿姑”。
断掌,不是真断了手掌,而是天生一道横纹,贯穿手掌心,像手断过,又接上。
我们那,有句流传百年的断命诗“女断掌,克尽父母夫子;男断掌,迟早泼天富贵。”
香兰阿姆一出世,就把这句古话,给坐实了。阿姆未足1岁,先是父亲心梗死亡,然后母亲伤心病逝。
双方亲戚不敢养她,捡破烂的阿婆不忍,捡她回家,吃百家饭长大。
长到16岁,阿婆求镇上有名望、不迷信的老医生牵线,嫁了个家贫的小伙。
吃没2个月饱饭,镇上修路,小伙撅着屁股在拐角处铺水泥,给一辆不带眼的货车撅到泥塘里。
挖了一夜,找到时,尸体都硬了。
之后不久,阿婆去世。
香兰阿姆被婆家赶到街上,过起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
镇上人,常接济她,但说话要站到2米外,不小心走得近了,回家得跳火盆、拿桑竹叶洗澡。
只有一个人,敢跟香兰阿姆,肩并肩。
镇上的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跟香兰阿姆说:“莫伤心,往南走。”
“到了南边,找工作。”
算命先生伸出一个手指,摇摇手指:“第一份工作,不要。”
伸出2个手指,摆摆手掌:“第二份工作,不要。”
伸出3只手指:“第三份工作,老老实实做满19年。”
算命先生目露慈光:“你早年命不好,因为气运在35岁后。”
捻须微笑“35岁后,富贵泼天。”
“记着,别回镇上就成。”
香兰阿姆日月无光的脸,在算命先生指点下,绽放出晶钻光华。
开口问南边哪里,什么工作,什么样的富贵。
算命先生笑而不语,说天机不可泄。
当天夜里,香兰阿姆打包好,只有2件上衣、一条裤子、2套内衣的行李。
第二天一大早,坐上往南的大巴车。
香兰阿姆没出过门,不知道南边有什么,没读书,不认字,也看不懂车站标识。
上车就问南边最大的城市,多少钱能到。
收钱的小伙问她有多少钱。
香兰阿姆把钱掏出来。
小伙抽走4张100块。
香兰阿姆全部身家,就500块。
慌忙拉住小伙手臂,问车费多少钱。
小伙不回答,甩开香兰阿姆。
车开到半途,收钱小伙窝最前排睡着了。
香兰阿姆隔壁的大姐,用手肘撞阿姆手肘,手圈在嘴巴边缘,小声说:“你给坑了,车费就50块。”
香兰阿姆当即哭起来,500块,是她阿婆,捡一辈子垃圾,攒给她的活命本钱。
大姐递给香兰阿姆,粗糙的草纸,擦泪,教她以后出门,钱不能拿出来给人看。
香兰阿姆越哭越大声,低声抽泣到嚎啕大哭。
前座一个板寸、高壮的黑衣青年站起来,转过半个身子,问怎么了。
大姐噼里啪啦把事说了。
青年一拍椅背,大步走到前排,单手拎起睡梦中的收钱小伙,啪啪2个耳光。
司机急刹车,前排3个小伙一齐站起,围住青年。
青年面向全车乘客,把小伙,坑走第一次出门的小女子大半身家的经过,高声一说。
乘客里几个年轻小伙蹭地站起来,站到青年身后。
双方没打起来,司机一看讨不着好,认怂,把钱退了。
不止香兰阿姆钱,黑衣青年的车钱,也给退了。
司机一句话:“钱退了,闹事的2个,下车,不然这车不开。”
青年拍拍几个年轻小伙肩膀,提起行李,拉着香兰阿姆下了车,沿着公路走出一脚水泡,走进一个水泥路、水泥房的小镇。
镇上有3块钱住一天的农家旅馆,包饭。
晚饭在旅馆天井打一桌大圆桌,跟旅馆老板、老板娘,围坐而食。
50多岁的旅馆老板,把肉往2个青年人前面推,说你们运气真好,这里叫清溪镇,东莞市,厂子多,工作好找。
2.
晚饭后,青年上镇上溜了一圈,撕下一叠招工启事。
香兰阿姆和青年,挤在昏黄的挂灯下,一张张翻过去,都是招流水线工人,区别只在,电子厂的流水线工,还是皮包厂的流水工。
香兰阿姆牢记算命先生的叮嘱,第一份工作,不要。
青年拍膝盖,说,对,当小工没前途。
2人在旅店一住20多天,没找到流水线小工之外的工作。
香兰阿姆5张粉红纸,去了 一张,变成几张绿色小张,夜里,握在手心翻来覆去地数,给手汗沾得湿黏。
旅店老板娘看不下去,给香兰阿姆介绍,上工厂食堂煮饭,阿姆想着算命先生的话,不要。
老板娘摇着头走开:“后生囡,出来讨生活就得低得、苦得。“
跟青年插肩而过,低声嫌弃“又不是富人家娇娇小姐。”
青年面露羞愧,他没找到工作。
夜里,两人不好意思上桌吃饭,买面包,蹲在街道角落,就着水龙头水,吞嚼。
听到有女人尖叫。
青年让香兰阿姆藏在角落。
循声过去,见到一个少妇,怀抱2岁左右的小女孩,被2个毛贼拿小刀顶着。
青年大声呵斥。
2个毛贼抢过小女孩就跑。
青年拔腿追,追上大马路,抢回小女孩,肚子也挨了一刀。
香兰阿姆带着少妇,旅馆老板和几个青年,找过来时。
青年瘫在地上,一只手紧紧抱着小女孩,一只手捂腹部,指缝鲜血喷涌。
青年先被送到镇医院,医院不敢收,连夜送到市区医院。
半个月后出院,少妇和少妇丈夫,开大路虎来接。
少妇丈夫大马金刀,往对面病床一坐,说你来我家,当个助理。
说是助理,也算半个贴身保镖,每天跟随少妇,干些搬搬抬抬的杂活,兼保护安全。
少妇家,镇上新近发达的厂老板,正好缺个信得过的保镖。
青年得到工作,搬进老板家小别墅。
香兰阿姆还没着落。
青年剪开裤脚暗袋,掏出身上所有票子,递给香兰阿姆,叫香兰阿姆“阿妹”
叫她不用急,慢慢找。阿哥害你半路被赶下车,负责到底。
香兰阿姆羞红脸,找零工有一搭没一搭地干着,等第三份工作。
香兰阿姆的粉票子,又去了一张时,第三份工作来了。
小姑娘自从险些被绑,少妇夫妻怕她出事,不给出门。
香兰阿姆溜进别墅探望青年,被小女孩缠着玩躲猫猫,给女主人撞见。
香兰阿姆十个手指绞在一块,磕磕巴巴道歉。
女主人看她淳朴,倒了杯热茶给她,问要不要留下,当保姆。
香兰阿姆暗数兜里钞票,想想住在别墅里的青年阿哥,决定把算命先生说的泼天富贵忘掉。
搬进了别墅。
3.
隔年,老板有意雇佣司机,青年主动请命,考下驾驶证,帮老板省一份人工,自己也涨了工资。
年中,青年跟香兰阿姆求婚。
老板、老板娘大手一挥,包了婚礼费用,在别墅后方建一双层小楼,给2人作欢乐窝。
后年年初,香兰阿姆生下个大胖小子。
老板厂子越开越多,产品销遍东南亚,人后称谓从厂老板,变成某董事长。
和老板娘各处飞,半年着一次家。
偶尔回家,厉声问女儿成绩,喝口水就走。
香兰阿姆夫妇,成了小姐的半个爸妈。
带着相差4岁的两个小孩,住别墅、开好车,吃穿用度都是进口和空运。
香兰阿姆偶尔想起算命先生的预言,思忖着,也不算算错。
除了钱不在自家卡里。
岁月在买菜做饭。,接孩子上下学的路途中,悄声流逝。
转眼,儿子17岁,香兰阿姆和青年,两鬓爬上白发。
两人闲暇时,喜欢在庭院阶梯上,相依而坐,
篱笆外是大道,2个孩子若回家,远远就能看到。
有时聊起旅店老板,老老板回乡下养老了,小老板接手旅店,砸掉,重建成7层高大酒店。
当年被救下的老板女儿,也21岁,就读本省名牌大学,周六日,司机阿叔,开几个小时的车,接小姐回家吃饭。
夏日草木盛,少年少女的朦胧情欲,在大人看不见的角落里,如野草疯长。
老板女儿和香兰阿姆的儿子,不知何时,谈起恋爱。
瞒得严实。
香兰阿姆和丈夫不知。
叫偶然回家的老板夫妇撞破了。
老板怒吼一声,冲向葡萄藤架,掰开躲在绿叶后接吻的孩子。
不好打别人家儿子,拿起水管,往女儿背上招呼。
香兰阿姆和丈夫买菜回来,隔着篱笆,看到儿子把小姐抱在身下,哭作一团。
一团人转移到客厅。
香兰阿姆,阿姆丈夫,2个孩子,站不敢站,坐不敢坐,浑身发抖。
老板气喘如牛,指着2个孩子,两颊颤抖,气得说不出话。
老板娘喝完一整杯茶水,开口,感谢香兰阿姆和阿叔,这19年尽心尽力。
拿出一张卡,说给2人的养老钱,回乡下,做点生意绰绰有余,若不够,以后可再商量。
看女儿,讲:“你也大了,能独立照顾自己。阿姆啊叔今日后,就带着弟弟回乡养老,向2个长辈敬杯茶,感谢这十几年的照顾。”
香兰阿姆和阿叔,羞得面色通红。
小姐低着头,走上来,抬手,没拿茶壶,猛一挥,打掉银行卡。
老板娘“嗖”地站起身,一巴掌扫到小姐脸上。
母女俩吵得天昏地暗,地动山摇。
小姐大吼:“我宁愿你们不存在,只有我跟叔姆过日子!”
像忽然坠入寒夜,满室骤然寂静。
阿叔瞅瞅儿子,瞅瞅当女儿疼大的女孩,双手着地,趴下,头低得能埋进砖头里,捡起银行卡,承诺,明天就走。
4.
卧室灯昏黄,香兰阿姆掰着手指,数在这别墅中,度过多少时日。
差3天,19年整。
这里早就是家。
如今,要抛家,回那不相熟的故乡。
2人商量再商量,阿叔父母兄弟俱无,对故乡毫无挂念,
第二日,开车,带17岁的儿子,回香兰阿姆出生的小镇。
车到半路,大雨,3人在旅馆住下。
隔日,清点行李,阿姆流下泪来。
找不着银行卡。
不只老板夫妇给的卡,还有香兰阿姆夫妇,这些年存款的卡。
那年头不让异地补卡。
3人只好折回来。
半路,又大雨。
驿站耽搁半天,傍晚雨停,出发。
深夜驶入清溪镇,又暴雨如注。
开过100米的公路,拐弯,开2000米,再拐弯,就能抵达旅店小老板的7层高大酒店。
车在1000米前的拐弯处停下来。
1000米的路中段,一声巨响伴随火花,有一辆轿车失控撞上护栏。
雨如瀑布,看不清轿车模样。
阿叔走入雨里。
渐渐靠近轿车,见到一张可倒背如流的车牌。
拉开轿车变形的门,见到老板、老板娘眼睛半闭,喉咙、胸部破开大洞,血流如注。
阿叔伸进半个身子摸索,2人气息若有若无,心跳几不可闻。
阿叔退回车外,张望四方,四野无人。
阿叔带着一身雨汽,回到车里。
香兰阿姆举起手机,问拨110,还是120?
车里的急救包,拿在儿子手里,儿子手握车门,半个身子探在车外。
阿叔瞪着空中,某个看不见的黑点,说:“都不打。”
儿子神色慌张,抢过电话,喊:“打120,赶紧,救人!”
用肩膀撞开车门,就要出去。
阿叔抢回手机,说:“没救了!”
钳住儿子小臂:“不报警,别惹上嫌疑。”
儿子被拖回车里。
车抄小路开回驿站。
儿子神色空茫,惊喘半宿。
天明,雨停,车慢悠悠开向7层高的酒店。
在酒店门口遇见小老板,小老板眼张得大大的,问阿叔一家去哪了,赶紧回家。
5.
老板夫妇的尸体,后半夜,叫一辆行夜的货车发现。
香兰阿姆一家,回到别墅,帮忙操持葬礼。
被赶走一事,小姐不说,无人知晓,4人,仍跟往前一样过日子。
老板夫妇无亲眷,小姐继承遗产,变卖部分工厂,边读大学,边打理余下产业。
大家长去了。
香兰阿姆的儿子和小姐,敞亮亮谈起恋爱。
阿姆儿子没考上大学,进厂里帮忙,有模有样。
小姐待香兰阿姆夫妇,也如父母般敬重。
如果能不夜夜梦起雨夜之事,倒也是蒸蒸日上,岁月静好。
小姐大学毕业,阿姆儿子20岁,未达法定结婚年龄。
2人在镇上摆酒,先把婚礼办了。
为表心意,小姐赠阿姆阿叔,价值千万的房产。
香兰阿姆饮下媳妇茶时,福至心灵,突然明了,这可不就是算命先生说的,泼天富贵。
婚礼之后,阿姆的儿子,升任厂长。
婚后第一年,小姐怀孕,生下龙凤胎。
婚后第二年,龙凤胎能走路、会说话。
同年,阿姆儿子管的厂,倒了,他不是做生意的料。小姐没坐完月子,回公司,力挽狂澜。
婚后第三年,厂子重新开起来,阿姆儿子不当厂长,在厂里当司机,日渐消沉,酗起酒来、
婚后第三年,龙凤胎上幼儿园,香兰阿姆跟阿叔,总算不那么累。
阿姆儿子喝酒喝得凶了,有时竟打父母,打老婆,
醉时骂老婆,老毒婆,害了自己,
醒来就跪下道歉,过后照喝如常。
婚后第四年,黑社会提刀,用粪便涂别墅门大门,掏出一张印有阿姆儿子手印的赌博欠条。
先输光阿姆阿叔的千万房产,后闹到小姐跟头,
小姐还了1次,很快,第2次、第3次...
婚后第五年,阿姆儿子,把父母打得鼻青脸肿,把小姐打进医院,把孙子打断一只手骨。
小姐从医院回来当晚,
凌晨1点,月是青白色,冷冷挂在半空。
月光如凉水,照得四下清明。
小姐没穿袜子,敲响公婆——阿叔阿姆房门。
阿叔和阿姆拉开门,见小姐怀抱熟睡的孙子,坐在地上,仰望客厅空墙。
阿叔矮身扶小姐手臂:“地凉,起来吧。”
眼里噙着泪水“爸知道你苦,别...”
阿叔低下头,说不出话。
小姐扭头看阿叔,眼睛里闪烁着幽幽的光:“叔,你看墙上。”
墙上是投影,正播放一段8年前的录像,
“雨夜,一辆行驶中的轿车前座,坐着老板夫妇,
震动、巨响、车门变形,老板夫妇流血、昏迷,
一个男性打开车门,男性露出脸,是阿叔,
阿叔探进半个身体,俯身在2个伤者身上,背对镜头,不知做了什么。”
香兰阿姆看着投影,惊得跪下,捂住嘴,低声抽泣。
阿叔愣住,脚底心浮起来千万枚寒针,扎向心头。
“爸,妈”小姐嘴唇开合,声音低低沉沉,
“啊邦”——香兰阿姆和阿叔儿子的名字,
“喝了安眠药,睡得死沉。”
小姐把玩手机“像让我爸妈消失那样”
仿佛漫不经心说道,“让阿邦,也消失吧。”
6.
窗外下起雨来,暴雨如注,
月光被关到雨里,客厅晦暗。
小姐抬手,关掉了投影。
屋里人影走动。
隔天清晨,七层高酒店的小老板,狂按别墅门铃。
“出车祸了!”
#原创,根据社会新闻改编